2008年5月18日星期日

山雨欲来风满楼

《咸阳城东楼》 唐:许浑

一上高楼万里愁 蒹葭杨柳似汀洲
溪云初起日沈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
鸟下绿芜秦苑夕 蝉鸣黄叶汉宫秋
行人莫问当年事 故国东来渭水流

诗人正在凭栏送目,远想概然,那一轮平西的红日,已然渐薄溪山,也不知过了多久,忽见一片云生,暮色顿至,不一时,已经隐隐挨近西边的寺阁了;云生日落,片刻之间,“天地异色”,那境界已然变了,谁知紧接着一阵凉风吹来城上,顿时吹得那城楼越发空空落落,萧然凛然。诗人凭着“生活经验”,知道这风是雨的先导,风已飒然,雨势迫在眉睫了。景色迁动,心情变改,捕捉在“溪云初起日沉阁,山雨欲来风满楼”之中,使后人都如身在楼城之上,风雨之间,不亏为不朽名句。

“溪云初起日沉阁,山雨欲来风满楼”,将云、日、雨、风四个同性同类的“俗”字连用在一处,而四者的关系是如此的清晰,如此的自然,如此的流动,却又颇极错综辉映之妙。云起日落,雨来风满,在“事实经过”上是一层推进一层,井然有序,将“形势逼人”很自然地展现在人们的面前,使身临其境的人们必定要作出自己的选择:观望、迎头而上还是退却?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就是这样一种意境,后人多借用到政治斗争的形势紧迫、或突发事件的暴发前夕等方面的先兆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往往被用来比喻政治斗争的形势紧迫、冲突或战争爆发之前的紧张气氛。然而,有的时候,暴风雨来临之前,是毫无预警的。正如308的大选结果,是许多人都预想不到的。即使知道自己把神圣的一票投给谁,也预测不了整个民心的动向。许多时事、政治评论家,也都大跌眼镜,自己事前所作的预测完全被推翻。然而,在投票日之前每个晚上的活动,已经反映出民心的去向,只是经验告诉这些专家,这些都不能反映真实的一面。人,有的时候,不能够只是相信历史、依赖历史。因为历史也是人类本身制造的,根本没有铁定的准则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。

相同地,在美国发生的校园枪击事件,事发前,受害者也根本没有预知自己将会魂断枪口,而且还是死在熟悉的同学、学生手里。事发前丝毫没有任何动静,而一触即发之后,也许已经失去了性命。这些精神受到严重压力的学生,平时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因此,山雨来临前,连树枝都不曾迎风摇曳。或许,是人类过于忙碌,而忽略了身边其他人的转变。平时温顺的人,何以被仇恨、愤怒、嫉妒所冲昏头?当然,你绝对可以说「不知道」,因为你真的没有时间去尝试了解。

人为祸害,是因为人类疏忽而导致的。当然,人类总是没有察觉到,自己平时的一些细微动作,哪怕是生活上的小小细节,都足以刮起狂风。鲁莽的驾驶心态、没有危机意识、没有安全概念……这些都是足以引发人为意外的原因。意外往往是意料之外的事情,然而,却可以通过平时多加注意来减低风险。

当然,天灾也可能毫无预警的爆发。可是,很多时候,其他生物往往会比人类更早发现蛛丝马迹而来个大型的迁徙。又或者在有意无意间,向人类作出警告。天空要下雨了,我们可以看到燕子低飞的情形。海啸发生前,海面上的海浪已经向我们发出警告,只不过,愚昧的人类丝毫没有察觉。

若我们能够好好地关心一下身边的人和事,也许能够感受得到那阵风。即使只是轻轻地吹过,也能够感觉到它正在轻抚着我们身边的所有事情。

山雨欲来,不一定风满楼。不过,刮过的风,我们都不应该忽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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